一群起早贪黑的人,同样是一群经常被黑的人!
“菌贩子”,其实也有个非常“高大上”的名字,叫做“野生菌供应商”,他们是连接原始森林和餐桌“最后一公里”的人,他们做的是最辛苦的活,却也承受着市场各方最深的误解。
谢强,就是这样一个“菌贩子”。他常年在终端消费者和野生菌批发市场两头跑,一年下来,挣的钱刚刚够一家四口的日常支出,由于孩子还在上学,谢源和妻子过年的时候都舍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,总想着给孩子多存点学费。对于谢强来说,每天最期待的两件事情,一是能收到质量好、价格合适的松茸,二是能把松茸尽快地卖出去。
在很多人眼里,菌贩子做的事情,不过就是倒手生意,只负责把松茸从采菌人送到市场,就能轻松挣钱。并且,一旦松茸价上涨了,人们总是第一时间埋怨菌贩子们,认为他们赚了黑心钱。其实,菌贩子们的辛酸,只有他们自己最知道。
两头为难,谁都不敢得罪
拿谢强来说,每天都要天不亮就去产源地把松茸收上来,经常都要驱车好几百公里,远点的话,连续几天的时间都耽搁在了路上。
收松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据谢强讲述,你得找到当地的人帮你代收松茸,也就是常说的“代收费”。这些人有时是提供服务的,有时则是变相索要。此外,收松茸过程中的包装费、油费,以及运输中松茸的耗损等,都得自己埋单。
“其实,这些杂七杂八的收费还不是最重要的,我最担心的是收不上松茸来,那么这一趟我都白跑了,还自己倒贴了油钱。”原来,赶上松茸品质不好或是有大单交易的时候,主动权就掌握到了松茸采摘人的手里,由松茸采摘人决定把松茸卖给谁,而菌贩子们则是先到先得或价高者得。这种情况谢强遇到过好几次,现在他每次去收松茸,都会多留点心或事先多打听点。
“松茸顺利收上来了,还得担心能不能快点卖出去。”解决了收松茸的问题,卖松茸就成了谢强的另一个难题。松茸批发市场的竞争很激烈,卖同一种松茸的菌贩子很多,前来议价的买家也很多。松茸每在市场多呆一天,入场费就加收,松茸的耗损也增多,议价的空间就变少了,菌贩子的利润也被进一步压缩。
在谢强的记忆中,松茸卖得最快的一次,不过1天就全都被买家订走了;而最长的一次,拖了将近2、3天才卖出去,他的利润也损失了大半,大家都知道,松茸最长的保存周期也只有3天。
面对这份看天、看地、看人的行当,谢源说,苦点累点没关系,重要的是能让孩子吃饱穿暖上好学,也希望那些对菌贩子们有误解的人,能多点了解和包容,毕竟大家生活都不容易。
潜规则大多时候是被生活逼出来的
同样作为菌贩子的张梁,是松茸链中更加靠近餐桌的一环,他所在的是区级的农贸市场,直接对接众多的餐馆。因为刚入行不久,张梁手中的餐馆订单不多,所以每次去市场批发采购松茸时,总是拿不到零批价,价格总会比别人高很多。“
好多批发商都是按量起批的,如果你达不到他的数量,你就拿不到便宜的价格”。张梁表示,由于进货价比较高,许多餐馆都不愿意在他那里拿货,他只好选择跟一些采购员“打交道”,说服他们买他的松茸。
虽然这样一来张梁的利润又大大缩水了,但他也表示,这些都是“无奈之举”,小供应商拿不到好的松茸价,只能靠这种“伎俩”维持订单了。
市场上,类似谢强、张梁这样的“菌贩子”还有很多,他们往往住在城市的边缘地带,靠着低廉的房租和节俭的支出,支撑起各自的家园。他们也期望,能带给家人更好的生活,让市场各方对他们的偏见、误解能更少一点,因为在这“最后一公里”,并没有大家想象得那么简单、容易。
“云山采撕开就吃松茸”这一创新型的互联网松茸平台或许是最后的救命稻草
时间进入2015年,突然间市场上刮起了一阵“互联网松茸采购平台风”。
像本文提到的谢强、张梁,他们分别与云南一家叫做“云山采撕开就吃松茸”的移动互联网美味食材采购平台进行了合作,在这个平台上汇集了一批大大小小的菌贩子。这些供货商们每天所做的工作就是接单、确认、收款,发货和售后都有云山采来做,而且平台承诺48小时内把松茸送达用户餐桌。
谢强说,用了这个平台大概一个月,感觉至少比以前轻松了不少,客户们在平台上下单,因为价格都是透明的,所以节省了很多以往花在询价、杀价的时间。再加上平台有质量承诺,比如“对质量不满意,无条件退换货”,所以餐馆的老板们、美食爱好者很是放心。
他说他越来越相信,当时找到自己谈合作的“云山采”工作人员所说的:“即食松茸是一条等待革新的路,站在这条路上的每一个人,无论是松茸供应商、餐馆老板、美食爱好者,都是我们的伙伴。我们希望达成的无外乎让整个链条的参与者们都能获得应有的利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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